大地驼色之开罗

         我们对开罗的误解,应该从埃及的历史讲起。
         公元前 4000 年,埃及分为上埃及、下埃及两个独立王国。尼罗河作为埃及的母亲河,从南流向北,起源非洲埃塞俄比亚,汇入地中海。顺应天然河流的方向,古埃及人把南部定为上埃及,首都卢克索,图腾是莲花和秃鹰,法老头戴白色圆锥形王冠;北部定为下埃及,首都孟菲斯,图腾是纸莎草和眼镜蛇。
公元前 3100 年,美尼斯从上埃及北上,征服了下埃及,实现南北统一。开始了把最高统治者称为法老的时代。古埃及人已经断代,现在的埃及人实际上是阿拉伯人,所以,开罗是现代的。在现代埃及的首都,能见识三样举世闻名的事物。金字塔,狮身人面像,以及埃及国家博物馆里的图坦卡蒙面具。我从飞机上俯瞰开罗,就像看北京的雾霾——大地驼色真洋气。开罗真的一片大地驼色,处处显露着浓浓的历史感,有种非洲荒野的洋气。整个城市,包括建筑全部灰突突,与大自然融为一体。埃及人不顾及房子的外表,时间一久,颜色再美丽也经不起风沙的打磨,只求房间里面干净舒服就好。许多建筑没有封顶,留着随时增高。因为埃及一年也难得下场雨,冬天 1 2月份的时候,偶尔能碰到点雨水,几乎不用考虑建筑防水。要不要屋顶这种问题?应该想都没想过。
         现代埃及是旅游大国。我们住在埃及的富人区,富人区里完全另一幅景象。超大型商场、超大型五星级酒店,相关的配套设施和发达国家相差无几。

金字塔:愿望达成

         车开到开罗附近的吉萨省,我们走进一片黄沙高原。导游说,前面就是金字塔,埃及法老的陵墓。哦,金字塔,那感觉像做梦做的不真切,恍恍惚惚有些木然。世界上最大的胡夫金字塔近在眼前。慢慢的走,慢慢靠近,直到我的脚踏上金字塔的第一层岩石才意识到,原来建造金字塔的石块这么大,是由一块块石块阶梯状累积起来的。近看石头,因多年风化,表面比较光滑,在离地面 10 多米的地方,有一个入口,可以进到金字塔里面去。胡夫金字塔的旁边,还有两座稍微小些的金字塔,哈夫拉金字塔和门考拉金字塔,分别是胡夫的儿子和孙子的。爷爷爸爸儿子,祖孙三代排列在一起,一呆就是4000 多年。再旁边一点,有三座更迷你的金字塔,是三代法老的老婆们的了。
         来埃及之前,我看了一组 BBC 的纪录片。古埃及人已经掌握了分割石材的方法。用火烧花岗岩,再用冷水浇,围起来的面积边缘就是分割线,很快把石头切割成需要的形状。然后借助畜力和滚木,沙土堆成斜面,一点点拉上去。几何算数都一级棒。更不可思议的是,这些建金字塔的奴隶也有阶层分别,甚至可以宿醉请假,第二天不用上班,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苦难。他们的饮食结构在今天看来也非常科学,荤素搭配,物资丰富,早早的诞生了富贵病痛风。古埃及医生医术高超,接骨术让病人恢复得完好如初。科学、制造、管理、文艺。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,古埃及文明确实是高度的文明。
         古埃及人发明了一套自己的认知。他们认为,人死后能复活。人通过某种方式能获得永生。他们相信躯体不朽,为此制作木乃伊。他们崇拜太阳,金字塔就像撒向地面的三角形太阳光。胡夫金字塔距今 4700 年了,在 1888 年埃菲尔铁塔建成之前,长达 4500 年的岁月里,都是世界第一高楼。想要流芳百世,获得永生?法老的心愿已经实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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狮身人面像:生机勃勃

         以三座金字塔为背景,坐落在哈夫拉金字塔前的狮身人面像,使得整个画面有了灵气,开始生机勃勃。狮子象征力量,人面象征法老的智慧。能够把动物的身子和人类的大脑嫁接,也不失为一个壮举。古埃及有很多这样的二合一。人面兽身或者兽面人身,有猫头人身,鹰头人身……狗头人身的阿努比斯神,就是专门做木乃伊的神。狮身人面像除了狮爪外,整个由一块岩石雕刻而成。令人惊奇的是,细看狮身人面像,竟然是彩色的,面部留有红色的颜料,身体上有蓝色和黄色。后来日晒风沙,逐渐打磨掉了,变成今天洋气的大地驼色。非常符合现代人的审美。不仅是狮身人面像,还有古埃及的各种神庙,包括受古埃及影响的希腊神庙,希腊雕塑,罗马雕塑,也都是有颜色的。用色很艳俗,五彩缤纷极尽所能。那个年代,从矿物质里面提炼颜色出来,是多么强大的标志,肯定得到处表达。越晒越显国力,于是五颜六色涂满全身,显得高档啊。直到 200 年前,英国人崇尚简约,把这些出土的雕塑华丽的彩衣全都磨掉了,恢复了大理石,石灰岩的本色。狮身人面像差点被埋没,埋在沙子里许多年,1930 年才被挖出来。如果狮身人面像的鼻子不被宗教破坏者毁坏,他的侧面又会如何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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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坦卡蒙面具:叹为观止

         埃及国家博物馆里的藏品价值几十亿美金,或者说是无价之宝。其中图坦卡蒙法老的陵墓因为从未被盗过,考古工作者发掘出来的时候,简直就是一部埃及文明的活书。
图坦卡蒙的座椅精美至极。有一个藏馆专门陈列了当年的首饰,用黄金和珊瑚、绿松石、红蓝宝石等制作。看看造型,3000 多年前的款式和现在的卡地亚珠宝也差不多。是古埃及文明太超前了?还是这么多年,人类创意枯竭?放在正中的图坦卡蒙面具,做工太精致,面部轮廓分明,眼睛晶莹剔透。那种立体感和表面的光滑度,好像是磨具里面倒出来的。好像要动用很多机床才能抛光完成。难以想象当时是什么方式,能制造出这般精致的面具。出土的工作还在继续,越来越多的藏品被发掘出来。旧的埃及博物馆已经放不下这么多文物。埃及政府正在建设一个大许多倍的新馆。到时候,会把更多精品放在新馆,供人膜拜敬仰。

古埃及到现代埃及:回过神来

         从古埃及的景点出来,来到现代埃及的大街上,随意逛逛。新鲜椰枣像小龙虾一样堆在水果摊上。尝一个清脆涩口,不如风干的香糯甜蜜。再来一杯香浓的芒果汁。这期间,有埃及人在对我们说,我爱你中国!有的竖着大姆指说China!一股民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,眼眶都湿润了。然而同样是文明古国的埃及,人民却还在乱局中挣扎。

(文/综合管理部 张萍)